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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方言中这些读音,变了!

不少古汉语的读音(如中古音的入声),在普通话中已经消失,但在吴方言中得以完好保存。在博大精深的吴方言体系中,还有一类有趣的“同字异读”现象(与“文读和白读”类似):即在保留吴方言原有读音的基础上,由于后来与普通话交流,受其浸淫和影响,其读音发生异化,产生了类似普通话的读音。现在列举一些异化现象,还望方家斧正。

生——吴方言原来读“商”(指该字的吴语音,下同)。解释为“产生”,如生病、生小人;解释为“(食物)没有煮熟或煮得不够”,如生吃、夹生饭。解释为某一行业的人,如学生、医生、老生(京剧角色)。其异化音与普通话相似,读为“升”,如生物、生产、生存。有趣的是:“吃生活”(挨揍)的“生”,读为“商”。“生活在新社会”的“生”,则与普通话相似,读“升”。

挨——吴方言原来读“啊”,解释为“顺着次序或接近某一时刻”。如,依次排队称为“挨一挨二排队”。“轮到我”称为“挨到我”。“轮不到你”称为“挨弗着倷”。“接近某一时刻”称为“挨模样”。其异化音读为“a”(英文字母读音),如成语“挨家挨户”。

别——吴方言原来读“渤”,解释为“其他的”。比如,“别人”、“别格事体”(另一件事情)。其异化音读法与普通话相似。解释为“转动”,如“别转身体就逃”。解释为“改变(思想)”,如“伊格脑子有点别弗过来”。解释为“扭伤”,如“别断腰”。解释为“比高低”,如“吾倒要搭俚别别苗头”(《海上花列传》第12回)。

大——吴方言原来读“杜”,解释为“比较事物的大小”,如“大苹果”。解释为“排行之一”,如“老大”。用在时令或节日前表示“强调”的,如“大热天”、“大年初一”。其异化音的读法与普通话相似,如“大家”(泛指众人)。

家——吴方言原来读“街”。它的解释不少。其一,泛指“一群人”,如“大家”。其二,充当量词,如“一家人”、“三家工厂”。其三,指“东道主”,如“东家”。其异化音的读法与普通话相似,读成ji-a。解释为“一个集体”,如“国家”、“家庭”。意思与“野”相对的,如“家禽”。解释为“精通某种技能的人”,如“专家”、“作家”。

染——吴方言原来读“念”,解释为“用染料染色”。比如“染布”、“印染”。解释为“感染”,如“传染病”。上世纪四十年代前出生的人,就把“染”读为“念”。后来,“传染病”的“染”字受普通话影响,原来读音式微,就与普通话相似了。

日——吴方言原来读“热”。解释为“日子”,如“日脚”、“过日脚”。解释为“天”,如“多日不见”、“改日再说”。解释为“白天”,如“上日班“。奇怪的是,其异化音与普通话并不相似,而是发展为另一种读法,读为“十”,如“日本、日历、日光灯”。苏州市内的931路等公交车,行驶中每到一个站点,不但用普通话报站名,还用苏州方言报站名。令人遗憾的是:在报“苏州日报社”这一站名时,把“日”字用苏州方言读为“十”。其实,“日报”通常是指每天早上出版的报纸(现在不少晚报为满足广大读者需求,也提前至早上出版)。根据“白天”的释义,“日报”的“日”,毫无疑问应该读为“热”。

吴方言的读音异化现象还有不少,限于版面和篇幅,在此不一一举例。

(原载于《苏州日报》2014年12月19日 B03版)

作者:何大明,封面:王亭川摄

编辑:经纬